每逢秋冬季节,正是市场上羊肉紧俏的时候。去年1月,眼看要过年关,农民们为养了一年的羊即将收获而高兴,不料,却有人对活羊打起了主意,准备发一笔“羊财”。近日,海伦市法院以盗窃罪,判处被告人宫某有期徒刑二年。并处罚金一万八千元;判决被告人吴某有期徒刑九个月,缓刑一年。并处罚金三千元;判处被告人刑某有期徒刑八个月,缓刑一年。并处罚金二千元。
宫某、吴某、刑某均是无业人员,平日里游手好闲,老是觉得钱不够用,总梦想着让钱来得容易又省力。想来想去,一致想到了农户家中的羊,于是一场“牵”羊行动开始了。
去年1月的八个夜晚,宫某、吴某、刑某三个乘着由刑某租开的一辆小轿车,来到海伦市双录乡双山村、东风镇安乐村、东林乡平安村、爱民乡勤俭村、扎音河乡录丰村、建城乡护城村农民家,用事先准备好的一把螺丝刀把农民羊棚的锁撬掉,然后,迅速将山羊抱到车上后便消失在夜色之中。轻易得手后,他们又马不停蹄地开车来到另一农户家,宫某爬墙头进入该农户家,其余人在外面望风,不久宫某就“牵”了一只羊出来。这八个晚上,他们共“牵”得8只羊,并由宫某负责卖给羊贩子,共卖得3380多元,真是“收获”不小。尝到甜头后,宫某、吴某、刑某便一发而不可收拾,更加肆无忌惮起来。三人觉得偷羊风险太大,还得到集市上去卖,又将“魔爪”伸进街里的电动三轮车电瓶。这样,三人开始在市内各大小区寻找偷电瓶的机会,4至6月间三人先后在6个小区盗得电瓶10块,所得赃款被三人吃喝花掉。自第一次偷羊得手,短短六个月时间里,宫某、吴某、刑某通过进入羊棚偷羊、偷散放的羊等方式,疯狂作案8次,共窃得8只羊,窃电瓶10块。宫某盗窃物品共价值人民币9810.41元,吴某盗窃物品共价值人民币3012.41元,刑某盗窃山羊共价值人民币2211元。
警方经过缜密侦查,打掉了一个专门盗窃山羊、电瓶等的“灰太狼”犯罪团伙,最终将宫某、吴某、刑某抓获。
法院审理认为,被告人宫某、吴某、刑某无视国家法律、法规,以非法占有为目的,三人有分有合,多次秘密窃取他人财物,其行为均已构成盗窃罪。被告人宫某与吴某、被告人宫某与刑某系共同犯罪,均系主犯。鉴于被告人宫某某、吴某某、刑某某归案后均能如实供述所犯罪行,庭审中,均表示认罪﹑悔罪,涉案物品大部分被追回或退赔,被告人吴某某、刑某某家属在案发后积极赔偿被害人的物质损失,未造成被害人重大经济损失并取得了被害人的谅解。被告人吴某、刑某积极退赃、退赔,应从轻处罚。法院依法作出上述判决。
【法官说法】随着新农村建设力度不断深入,各种社会矛盾越来越凸显,农村社会治安状况形势也越来越严峻,虽然社会管理综合治理工作力度不断加强,但是农村偷羊盗马社会治安问题仍难以得到根治,群众抱有怨言。如果这些最值钱的羊和马被盗了,许多家庭将因此而导致贫困,给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带来极坏的影响,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党群、干群与警民关系。下面就如何做好新形势下农村偷牛羊盗马防范工作。
(一)从犯罪分子角度分析
1、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,很多农民走出农村进入城市,禁不住城市形形色色的业余文化活动诱惑,养成懒惰又想要挥霍的不良习惯,自身却又无一技之长,没有固定的经济收入,难以长久在城市立足。回到农村,由于无正常正当经济来源,加上过惯了城市的骄奢生活,死要面子,好吃懒做,无心待在乡下务农,于是一部分人便滋生了违法犯罪的念头,盯上了寨邻的牛马羊,伺机进行偷盗,铤而走险,牟取不义之财。
2、由于政府高度重视,打击违法犯罪的力度逐年加大,尤其是在城区,经费保障到位,人力、物力组织实施到位,防范网络越来越健全,使得犯罪分子越来越难得手,于是犯罪分子就将目标锁定到了边远贫困的农村,导致边远贫困农村牛马羊被盗现象增多。
3、多数犯罪分子染有赌瘾,因为农村群众防范意识差,盗窃成功率高,销赃获利容易,犯罪分子在农村乡镇边界村寨聚赌,赌注下得很大,图一时之快,一旦把钱输光,便会再行偷盗,所以反复频繁在边界村寨流窜偷盗作案。
4、犯罪分子越来越团伙化、组织化。在实施偷盗之前,会安排人员先到实地踩水,专挑距离村寨较远、走亲访友外出、村寨办喜事农户无人看守、无青壮年在家等家庭为目标,选择在一定的时间内作案,容易得手,导致偷上瘾。
(二)从群众角度分析
1、群众防范意识差,部分群众晚上不关锁门窗、圈门,睡觉不警觉,听不到任何动静,或者听到动静懒得起床来看,加上许多家庭“留守一族”多是老人小孩,根本无力防范。由于居住分散,防护不严,成为盗贼常常光顾的地方,被盗之后,群众多是第二天天亮才发现,报警过迟或不愿报警,客观上资长了偷盗的行窃行为。
2、青壮年外出务工较多,防范能力薄弱。以及乡村而言,农村大部分剩余劳动力转移浙江、福建、广东、广西一带打工,增加家庭收入,留守在家里的大部分是年老体弱人员,群众自我防范和邻里守望互助意识差,村寨义务联防队名存实亡。
3、圈舍硬件设施落后,大部分农户无能力建设防盗圈舍。以基场乡为例,饲养有大牲畜的群众砖瓦结构规范化圈养的极少,多数农户的圈舍都比较简单,在一楼脚或住房旁边随便用板子钉一下,或是用几根木棒撑起来遮住雨拦住大牲畜就行了,无门无锁或是设置明锁,白天开门无人看护,晚上无人看守,犯罪分子很容易伺机进入圈舍将牛马羊牵走。
4、民风淳朴,喝酒至醉。少数民族地区的群众民风特别纯朴,热情好客,每逢节日或红白喜事、亲朋好友来访之时,待客必要饮酒,且直至喝醉才尽兴,直接给犯罪分子提供了可乘之机。
5、怕遭受打击报复,群众协助破案的意识差。有些群众第一时间发觉了偷盗行为,看到甚至捉到了犯罪分子,但是因为牛马羊未丢失或是怕遭受打击报复,在公安机关调查取证的时候不敢提供破案线索,更是助长了犯罪分子的嚣张气焰。
(三)从社会角度分析
1、随着农村道路交通建设“一事一议”国家财政奖补项目的深入实施,通村通组道路逐渐改善,道路硬化给群众出行带来了很多方便。但是,一些不法之徒借助先进交通工具和通讯工具,在道路畅通地区利用手机通信联系指挥,运用机动车辆运输作案,实施偷牛盗马,给追捕拦截工作带来一定难度,也对农村社会稳定和群众家庭财产安全造成了一定的破坏和影响。
2、基层基础设施薄弱,乡镇派出所警务人员少,警力不够,与日趋繁重的社会治安形势任务不相适应,案发后无法全面开展追查布控,导致破案率低;村级治保人员没有纳入村民委员会自治组织,无组织和经费保障,无人愿干,即便干了也往往不能做到常年坚持不懈,易出现治巡防范上的空档;广播“村村通”设施损坏,直接影响宣传工作力度;技防设施质量效果不好,乡镇虽然在开展平安村寨示范“亮点”建设工作中,发动村寨群众安装了农村小型简易防盗报警器,时效短,质量不高。由于群众缺乏管理维护意识,一般一年时间线路、电池老化断裂、发酵,群众不管不顾,大多都已损坏,不愿再出钱购买安装,乡镇没有财力在集镇、村寨重要路口、路段实施视频监控,难以预防偷牛盗马案件的发生,发案后线索信息收集难度也很大,破案率低。
3、周边联防力度不够,虽然周边联防机制在不断健全,相邻乡镇之间协防共管力度不断加大,但是由于乡镇事务琐碎繁杂,领导调整调动、工作紧张,干警干部缺员等原因,在自身工作繁忙的时候难以提供帮助,导致协防出现漏洞,一旦犯罪分子逃出辖区范围,将很难再追捕成功。
4、屠宰加工点未实行牲畜来源登记制度,村寨牲畜自身也没有身份识别标志,被盗牛马轻易可以进入临近县(市)乡镇牲畜屠宰点宰杀后出售,非法销脏难以监管。
5、破案率低,由于受到诸多原因的限制,农村偷牛盗马案件破案率相对较低,一定程度上间接助长了犯罪分子敢于知法犯法的嚣张气焰,也打击了失主追回被盗牛马的信心,被盗后也不愿再报警,造成破案率更低,形成恶性循环。
(四)从法律角度分析
1、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》(以下简称《刑法》)规定量刑幅度过低。《刑法》第二百六十四条规定,“盗窃公私财物,数额较大或者多次盗窃的,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、拘役或者管制,并处或者单处罚金;数额巨大或者其他严重情节的,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,并处罚金;数额特别巨大或者其他特别严重情节的,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,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”。明文规定,在盗窃罪名中,只有当盗窃金融机构,数额特别巨大的和盗窃珍贵文物,情节严重的两种情形,才有处以无期徒刑或者死刑,并处没收财产的刑罚制裁。就对比目前偷牛盗马犯罪人员而言,一般处罚几乎都是三年以下,这样就给偷牛羊盗马犯罪分子设下一种逻辑心理:“偷得再多,反正不会被判死罪”,于是,就会大肆作案。
2、《刑法》第二百七十六条对“残害耕畜或者其他方法破坏生产经营”的量刑是“三年以下有期徒刑、拘役或者管制”;情节严重的,才“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”,都属于量刑较轻的范畴,难以起到警示罪犯的作用,更不足以平民愤。
工作对策与建议
1、进一步提高群众的法制意识、防范意识和防控能力,积极投入到治安防范管理活动中来,共同维护社会稳定,达到确保一方平安的目的。
2、从侦查到审判的各环节,都要做到广播上有声音、电视上有影子、报纸上有文字、网络上有信息,是否采取把惯偷惯盗人员采取向失火烧山人员一样在乡(镇)开展巡回警示教育,从而形成强大的打击偷牛盗马犯罪的宣传阵容,使打击偷牛盗马犯罪的声音在人民群众中如雷贯耳,增强宣传与打击效果。采取多种行之有效的方法通过电视、广播、专栏、发放宣传资料、公布举报电话等形式充分发动人民群众,形成强大的声势和震慑力,使集中整治行动与平时防范管理深入农村,深入群众,深入人心。
3、充分发挥边界联防作用,周边乡镇深入开展联合协防联打,实行人力、信息等资源互通共享,提高对偷牛盗马犯罪分子的防控布控与打击追捕工作力度。
4、发挥职能,着力有效地打击犯罪分子的嚣张气焰。充分发挥信息员、治保会、联防队、派出所、司法所等基层群防群治组织与人民群众的作用,排摸深挖,寻找线索,坚持严打方针不动摇,着力侦破一批牛马被盗案件,有效地打击犯罪分子的嚣张气焰。同时,加大对偷牛盗马案件的查处力度,适时开展系统全面的整治行动,有效地保护好群众财产安全,营造和谐稳定的社会治安环境。
为此赋诗点评:
三个偷羊灰太狼,好吃懒做把人装;
为发羊财去冒险,偷到羊卖集市上;
尝到甜头忒疯狂,魔爪伸向电瓶桩;
好景不长每几月,三人一同落法网。